一天后,苏笙笙启程回京,二老含泪相送,晏萧也来了,众人依依不舍的告别,晏萧看着苏笙笙离渭城去,眼里并没有过多的神色,随即转身走了。
晏萧去到酒楼,推开一个厢房房门,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。
那人见他来,忙放下酒杯起身拱手道:
“太子殿下。”
晏萧摆摆手,示意他不必多礼,随即坐下来端起酒杯,喝了口酒,道:
“说吧,怎么回事?”
那人道:
“开元节那日,不知怎的,忽然有个男子以讨水喝的名义进了柳夫人的阁苑,柳夫人的婢女正倒水的间隙,那男子忽地冲进柳夫人屋内拿出匕首朝柳夫人刺去,柳夫人当场毙命,那人将柳夫人杀害后服毒自尽了,不得查证。”
晏萧冷冷道:
“你没查出什么来?”
男子低首,请罪道:
“属下无能,不过属下猜想,应当是林姨娘等人的手笔,只是还没查到她们是如何联系上这个人的,属下还需要时间。”
晏萧道:
“嗯,尽快。”
晏萧想尽快查出柳夫人到底是不是林姨娘下的手,日后苏笙笙发现了自己也好为她出一份力,免得她毫无头绪,只能独自默默承受母亲逝去的痛苦,连个仇都不得报。
“殿下,您也要回京了,有什么需要属下准备的尽管吩咐,属下安排人去做。”
晏萧点点头,道:
“萧一,你的任务是尽快查明苏府林姨娘怎么跟那个人取得的联系,剩下的,你将萧二派来便是。”
萧一听得,应道,便退下了。只是差异,他家殿下怎的对京城苏府的柳夫人被害一事这么上心。
晏萧来到渭城一个随从也没带,且不说他自身武功高强,人更是有的一手好的生存本领,因此当初离京时并未带任何随从,所有的人都是靠书信传递的方式联系的,如今却亲自吩咐他和萧二亲自亲为,真不知道在渭城是遇见了什么。
虽然这么想着但也不能问出口,毕竟一个做下属的知道太多也不好,以往下属知道太多难免会引来主子泛起杀身之祸,这一点萧一还是明白的。
过了一日。
黄昏时苏笙笙到京城了,远远的看见府上挂起了白布条,心中一惊,猛的慌张起来,总觉得心口被堵住了,忙招呼马夫加快速度。
一到苏府门前,就看见家奴都穿着丧衣,两下人看见苏笙笙到来,忙行礼道:
“大小姐,您回来了。”
随即另一个人赶忙进去通告。
苏笙笙忙问: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下人支支吾吾道:
“夫人她,”
苏笙笙一听是自己的母亲,忙抓住他,急切的问道:
“母亲怎么了?”
“夫人被刺身亡了。”
苏笙笙如晴天霹雳般愣在当场,怎么会?怎么可能?明明自己都安排好了才离京,怎么还是会这样?
祖母不是派了人时时刻刻看着母亲吗?难道是下人偷懒?一时间很多种想法浮现在苏笙笙的脑海里,她觉得应该是万无一失的,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法才能把母亲杀害。
苏笙笙不知道怎么到的弦月居,自己浑浑噩噩的,看着空空的弦月居,一时间撑不住跪地哭了起来,逢春忙跟着跪地扶着她也哭了起来。
苏笙笙太过难受,为什么,自己离京学医就是为了治好母亲,为什么,还没等到她归来就离她而去,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,她还不能接受,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离开母亲了,一步也不离开。
还是自己太过放心了,若是知道会这样,就带着母亲一同前往渭城,也能让外祖父母看看母亲,如今母亲没了,他们却连自己亲生女儿最后一面也没见到,这对他们来说更加残忍。
老佛爷听到苏笙笙回来后也急匆匆的跑到弦月居来,看见她跪在院子里哭得撕心裂肺,心中也难受起来,忙上前去将她扶起。
苏笙笙见得祖母来,抱着她又是一顿哭泣,太难受以至于昏了过去。
老佛爷忙将她带回自己的房中去,她也太久没见到这个孙女了,她要好生看看她,她要第一时间知道她有没有受委屈,也要跟她说说体己话。
林芳容和苏微微听得苏笙笙回京,一时间差异道:
“这就回京了?怎的连封书信也没有,不过也好,早上就把柳氏下葬了,省得她看见还要闹。”
苏微微道:
“姨娘,若是她怀疑起来,咱们可怎么办?”
林芳容抚着她的手,安慰她道:
“不必担心,姨娘做的万无一失,那人也不是我亲自去小的,而且现在死无对证,她查不到我们头上来。”
苏微微听罢才勉强定下心来。
殊不知,这会子苏回升正在门外,因着苏笙笙回京了,柳氏去世,想着要林芳容作为长辈去安慰安慰,谁曾想,听到了这层对话。
一时间苏回升愣在原地,竟是她们母女的手笔?
又继续听得林芳容说道:
“微微不必担心,这柳氏没了,过不了多久想必你父亲就会让我成为正妻,日后你就是嫡女了,咱们的福气在后头。”
苏回升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,他确实不对柳氏喜爱,但是,她本身病重着,而且已经算是名存实亡的妻子了,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跟母亲提出立她为妻,只是,她竟然这般的等不及,先下了手,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。
原本还想跟林芳容说些话,这会子也没心思说了,转身回了书房去。
回到书房的苏回升头脑很乱,他不知道林芳容竟然真的这般狠毒吗,以前她愿意为了他委身做妾,现在却又将柳氏害死了,自己又该怎么办?揭发她?可是她是自己真心实意心仪的人,柳氏不过是依照母亲意愿娶回来的罢了,一时间他觉着头很痛,捂着头做不出抉择来。
约莫半柱香的时间,他还是决定,当作没听到这些话,柳氏没了,能算是正常过世,若是再把林芳容揭发了,那苏府不仅成了京城人的笑话,他也成了笑话,他不能这么做,他要为长远考虑。